俏丽的容颜这数日来本已略复旧观,此刻脸上多了这十几道
剑伤,又变得狰狞可怖。
张无忌又是心痛,又是恼怒,切齿道:“赵敏啊赵敏,但
教你撞在我手里,张无忌若再饶你,当真枉自为人了。”定了
定神,忙到山边采了些止血草yào,嚼烂了敷在殷离脸上,又
去敷在周芷若的头皮和耳上。
周芷若打了个哈欠,睁开眼来,忽见他伸手在自己头上
摸索,羞得满脸通红,伸手推开他手臂,嗔道:“你……你怎
么啦……”一句话没说完,想是觉得耳上痛楚,伸手一摸,
“啊”的一声惊呼,跳起身来,问道:“为甚么?”突然双膝一
软,扑在张无忌怀中。
张无忌伸手扶住,安慰道:“周姑娘,你别怕。”周芷若
看到殷离脸上可怖的模样,忙伸手抚摸自己的脸,惊道:“我
……我也是这样了么?”张无忌道:“不!你只受了些轻伤。”
周芷若道:“是那些波斯恶徒干的么?我……我怎地一些儿也
不知道?”张无忌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只怕……只怕是赵
姑娘干的。昨晚的饮食之中,她下了dú。”
周芷若呆了半晌,摸着半边耳朵,哭出声来,张无忌慰
道:“幸好你所伤不重,耳朵受了些损伤,将头发披下来盖过
了,旁人瞧不见。”周芷若道:“还说头发呢?我头发也没有
了。”张无忌道:“顶心上少了点儿头皮,两旁的头发可以拢
过来掩住……”周芷若嗔道:“我为甚么要把两旁头拢过来掩
住?到这时候,你还在竭力回护你的赵姑娘。”
张无忌碰了个莫名其妙的钉子,讪讪的道:“我才不回护
她呢!她这般心狠手辣,将殷姑娘伤成这我……我才不饶她
呢。”眼见殷离脸上的模样,不禁怔怔的掉下泪来。
身当此境,张无忌不由得徨失措,坐下一运功,察觉
中dú着实不浅。本来“十香软筋散”非赵敏的独门解yào不能
消解,但此时只能以内功与剧dú试相抗,当下运起内息,将
散在四肢百的dú素慢慢搬入田,强行凝聚,然后再一点一滴
的逼出体外。运功一个多时辰后,察觉见效,心中略慰,只
是此法以九阳神功为根基,无法传授谢逊和周芷若照行,惟
有待自己驱dú净尽之后,再助谢周二人驱dú。
这功夫说来简捷,做起来却十分繁复,他到第七日上,也
只驱了体内三成dú素。好在这dú素只是令人使不出内劲,于
身了却是无害。
周芷若起初几日极是着恼,后来倒也渐渐惯了,陪着谢
逊捕钱shè鸟,烧水煮食。她晚间在岛东一个山洞中独居,和
张无忌等离得远远地。
张无忌暗自惭,心想赵敏之祸,全是由己而起。这赵姑
娘明明是蒙古的郡主,是明教的对头死敌,武林中不知有多
少高人曾折在她的手里,自己对她居然不加防范,当真愚不
可及。谢逊和周芷若对他倒并无怨责,然他二人越是一句不
提,他心中越是难过,有时见到周芷若的眼色,隐隐体会到
她是在说:“你为赵敏的美色所迷,酿成了这等大祸。”
但殷离的伤势却越来越重。这小岛地处南海,所生草木
大半非胡青牛医经所载,他空自医术精湛,又明知殷离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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