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何况是自己做错了事,给他打了也是活该;心下
正自惴惴,只见他走到火炉边,揭开罐盖,瞧了一瞧,深深
吸一口气,似乎说:“好香,好香!”突然间伸手入罐,也不
理汤水煮得正滚,捞起一块狗ròu,张口便咬,大嚼起来,片
刻间将一块狗ròu吃得乾乾净净,舐唇嗒舌,似觉美味无穷。孙
李二人大喜,忙道:“苦大师请坐,请坐!难得你老人家爱吃
狗ròu。”
苦头陀却不就坐,又从瓦罐中抓起一块狗ròu,蹲在火炉
边便大嚼起来,孙三毁要讨好他,筛了一碗酒送到他面前。苦
头陀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突然都吐在地上。左手在自己鼻
子下了几下,意思说此酒太劣,难以入口,大踏步走出房
去。
孙李二人见他气愤愤的出去,又担心起来,但不久便见
他手中提了一个大酒葫芦进来,登时大喜,说道:“对!对!
我们的酒原非上品,苦大师既有美酒,那是再好不过了。”两
人端凳摆碗,恭请苦头陀坐在上首,将狗ròu满满的盛了一盘,
放在他面前。苦头陀武功极高,在赵敏手下实是第一流的人
物,平时神箭八雄是万万巴结不上的,今日能请他吃一顿狗
ròu,说不定他老人家心里一喜欢,传授一两手绝招,那就终
身受用不尽了。
苦头陀拔开葫芦上的木塞,倒了三碗酒。那酒色作金黄,
稠稠的犹如稀蜜一般,一倒出来便清香扑鼻。孙李二人齐声
喝采:“好酒!好酒!”
范遥寻思:“不知玄冥二老在不在家,倘若外出未归,这
番做作可都白耗了。”他拿起酒碗,放在火炉上的小罐中烫热,
其时狗ròu煮得正滚,热气一逼,酒香更加浓了。孙李二人馋
涎yù滴,端起冷酒待喝,苦头陀打手势阻止,命二人烫热了
再饮。三个人轮流烫酒,那酒香直送出去,鹤笔翁不在庙中
便罢,否则便是隔着数进院子也会闻香赶到。
果然对面宝相精舍板门呀的一声打开,只听鹤笔翁叫道:
“好酒,好酒,嘿嘿!”他老实不客气,跨过天井,推门便进,
只见苦头陀和孙李二人围着火炉饮酒吃ròu,兴会淋漓。鹤笔
翁一怔,笑道:“苦大师,你也爱这个调调儿啊,想不到咱们
倒是同道中人。”
孙李二人忙站起身来,说道:“鹤公公,快请喝几碗,这
是苦大师的美酒,等闲难以喝到。”
鹤笔翁坐在苦头陀对面,两人喧宾夺主,大吃大喝起来,
将孙李二人倒成了端ròu、斟酒的厮役一般。
四人兴高采烈的吃了半晌,都已有了六七分酒意,范遥
心想:“可以下手了。”自己满满斟了一碗酒后,顺手将葫芦
横放了。原来他挖空了酒葫芦的木塞,将张无忌所配的yào粉
藏在其中,木塞外包了两层布。葫芦直置之时,yào粉不致落
下,四人喝的都是寻常美酒,葫芦一打横,那酒透过布层,浸
润yào末,一葫芦的酒都成了dú酒。葫芦之底本圆,横放直置,
谁也不会留意,何况四人已饮了好半天,醺醺微醉,只感十
分舒畅。
范遥见鹤笔翁将面前的一碗酒喝乾了,便拔下木塞,将
酒葫芦递了给他。鹤笔翁自己斟了一碗,顺手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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