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出,左手推拿几下,已解开了儿子的穴道,
但见他两边面颊高高肿起,每一边留下五个乌青的指印,知
他受伤虽轻,但儿子心高气傲,今日当众受此大辱,直比杀
了他还要难受,当下一言不发,携了他手回归本派。
这时四周喝彩之声,此起彼落,议论赞美的言语,嘈杂
盈耳。突然间张无忌口一张,喷出几口鲜血,按住伤口,又
咳嗽起来。众人凝视着他,极为关怀,均想:他重伤下抵御
宋青书的急攻,虽然得胜,但内力损耗必大。有的人看看他,
又望望武当派众人,不知他们就此认输呢,还是另行派人出
斗。
宋远桥道:“今日之事,武当派已然尽力,想是魔教气数
未尽,上天生下这个奇怪少年来。若再缠斗不休,名门正派
和魔教又有甚么分别?”俞莲舟道:“大哥说得是。咱们即日
回山,请师父指点。日后武当派卷土重来,待这少年伤愈之
后,再决胜负。”他这几句话说得光明磊落,豪气逼人,今日
虽然认输,但不信武当派终究会技不如人。张松溪和莫声谷
齐道:“正该如此!”
忽所得刷的一声,殷梨亭长剑出鞘,双眼泪光莹莹,大
踏步走出去,剑尖对着张无忌,说道:“姓曾的,我和你无冤
无仇,此刻再来伤你,我殷梨亭枉称这‘侠义’两字。可是
那杨逍和我仇深似海,我非杀他不可,你让开罢!”
张无忌摇头道:“但教我有一口气在,不容你们杀明教一
人。”
殷梨亭道:“那我可先得杀了你!”
张无忌喷出一口鲜血,神智昏迷,心情激dàng,轻轻的道:
“殷六叔,你杀了我罢!”
殷梨亭听到“殷六叔”三字,只觉语气极为熟悉,心念
一动:“无忌幼小之时,常常这样叫我,这少年……”凝视他
的面容,竟是越看越像,虽然分别九年,张无忌已自一个小
小孩童成长为壮健少年,相貌已然大异,但殷梨亭心中先存
下“难道他竟是无忌”这个念头,细看之下,记忆中的面貌
一点点显现出来,不禁颤声道:“你……你是无忌么?”
张无忌全身再无半点力气,自知去死不远,再也不必隐
瞒,叫道:“殷六叔,我……我时时……想念你。”
殷梨亭双目流泪,当的一声抛下长剑,俯身将他抱了起
来,叫道:“你是无忌,你是无忌孩儿,你是我五哥的儿子张
无忌。”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四人一齐围拢,各人
又惊又喜,顷刻间心头充塞了欢喜之情,甚么六大派与明教
间的争执仇怨,一时俱忘。
殷梨亭这么一叫,除了何太冲夫fù、周芷若、杨逍等寥
寥数人之外,余人无不讶异,哪想到这个舍命力护明教的少
年,竟是武当派张翠山的儿子。
殷梨亭见张无忌昏晕了过去,忙摸出一粒“天王护心
丹”塞入他口中,将他jiāo给俞莲舟抱着,拾起长剑,冲到杨
逍身前,戟指骂道:“姓杨的,你这猪狗不如的yín徒,我……
我……”喉头哽住,再也骂不下去,长剑递出,便要往杨逍
心口刺去。
杨逍丝毫不能动弹,微微一笑,闭目待毙。突然斜刺里
奔过来一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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