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些圆石,密密的放在厅上。
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坐在石上。
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奉茶。
张松溪一拉张翠山,走到厢房。张松溪道:“五弟,你瞧
出甚么来没有?”张翠山道:“他们相互约好了的,大家见面
之时,显是成竹在胸。虽然有些人假作惊异,实则是yù盖弥
彰。”张松溪道:“不错,他们并非诚心来给师父拜寿。”张翠
山道:“拜寿为名,问罪是实。”张松溪道:“不是兴师问罪。
龙门镖局的命案,决计请不动铁琴先生何太冲出马。”张翠山
道:“嗯,这些人全是为了金毛狮王谢逊。”
张松溪冷笑道:“他们可把武当门人瞧得忒也小了。纵使
他们倚多为胜,难道武当门下弟子竟会出卖朋友?五弟,那
谢逊便算十恶不赦的jiān徒,既是你的义兄,决不能从你口中
吐露他的行踪。”张翠山道:“四哥说的是。咱们怎么办?”张
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武当七侠大风大浪见得惯了,岂能怕得了他们?”
俞岱岩虽然残废,但他们说起来还是“武当七侠”,而七
兄弟之后,还有一位武学修为震铄古今、冠绝当时的师父张
三丰在。只是两人均想师父已百岁高龄,虽然眼前遇到了重
大难关,但众兄弟仍当自行料理,固然不能让师父出手,也
不能让他老人家cāo心。张松溪口中这么安慰师弟,内心却知
今日之事大是棘手,如何得保师门令誉,实非容易。
大厅之上,宋远桥、俞莲舟、殷梨亭三人陪着宾客说些
客套闲话。他三人也早瞧出这些客人来势不对,心中各自嘀
咕。
正说话间,小道童又进来报道:“峨嵋门下弟子静玄师太,
率同五位师弟妹,来向师祖拜寿。”宋远桥和俞莲舟一齐微笑,
望着殷梨亭。这时莫声谷正从外边陪着八九位客人进厅,张
松溪、张翠山刚从内堂转出,听到峨嵋弟子到来,也都向着
殷梨亭微笑。殷梨亭满脸通红,神态忸怩。张翠山拉着他手,
笑道:“来来来,咱两个去迎接贵宾。”
两人迎出门去。只见那静玄师太已有四十来岁年纪,身
材高大,神态威猛,虽是女子,却比寻常男子还高半个头。她
身后五个师弟妹中一个是三十来岁的瘦男子,两个是尼姑,其
中静虚师太张翠山已在海上舟中会过。另外两个都是二十来
岁的姑娘,只见一个抿嘴微笑,另一个肤色雪白、长挑身材
的美貌女郎低头弄着衣角,那自是殷梨亭的未过门妻子、金
鞭纪家的纪晓芙姑娘了。
张翠山上前见礼道劳,陪着六人入内。殷梨亭极是腼腆,
一眼也不敢向纪晓芙瞧去,行到廊下,见众人均在前面,忍
不住向纪晓芙望去。这时纪晓芙低着头刚好也斜了他一眼,两
人目光相触。纪晓芙的师妹贝锦仪大声咳嗽了一声。两人羞
得满面通红,一齐转头。贝锦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
“师姊,这位殷师哥比你还会害臊。”突然之间,纪晓芙身子
颤抖了几下,脸色惨白,眼眶中泪珠莹然。
张松溪一直在盘算敌我情势,见峨嵋六弟子到来,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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