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充满关切之情,竟似要chā手相助一般。
殷素素声音微弱,道:“让我来抱。”张翠山抱起婴儿,送
入她怀里。谢逊又道:“你有没烧了热水,给婴儿洗一个澡?”
张翠山失声一笑,道:“我真胡涂啦,甚么也没预备,这爸爸
可没用之极。”说着便要奔出去烧水,但只迈出一步,见谢逊
铁塔一般巨大的身形便在婴儿之前,心下蓦地一凛。谢逊却
道:“你陪着夫人孩子,我去烧水。”将屠龙刀往腰间一chā,便
奔出洞去,经过深坑时轻轻纵身一跃,横越而过。
过了一阵,谢逊果真用陶盆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张翠山
便替婴儿洗澡。谢逊听得婴儿哭声洪亮,问道:“孩儿像妈妈
呢还是像爸爸?”张翠山微笑道:“还是像妈妈多些,不大肥,
是张瓜子脸。”谢逊叹了口气,低声道:“但愿他长大之后,多
福多寿,少受苦难。”殷素素道:“谢前辈,你说孩子的长相
不好么?”谢逊道:“不是的。只是孩子像你,那就太过俊美,
只怕福泽不厚,将来chéng rén后入世,或会多遭灾厄。”张翠山笑
道:“前辈想得太远了,咱四人处身极北荒岛,这孩子自也是
终老是乡,哪还有甚么重入人世之事?”
殷素素急道:“不,不!咱们可以不回去,这孩子难道也
让他孤苦伶仃的一辈子留在这岛上?几十年之后,我们三人
都死了,谁来伴他?他长大之后,如何娶妻生子?”她自幼禀
受父xìng,在天鹰教中耳濡目染,所见所闻皆是极尽残酷恶dú
之事,因之向来行事狠辣,习以为常,自与张翠山结成夫fù,
逐步向善,这一日做了母亲,心中慈爱沛然而生,竟全心全
意的为孩子打算起来。
张翠山向她凄然望了一眼,伸手抚摸她头发,心道:“这
荒岛与中土相距万里,却如何能够回去?”但不忍伤爱妻之心,
此言并不出口。
谢逊忽道:“张夫人的话不错,咱们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但如何能使这孩子老死荒岛,享不到半点人世的欢乐?张夫
人,咱三人终当穷智竭力,使孩子得归中土。”
殷素素大喜,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张翠山忙伸手相扶,惊
道:“素素,你干甚么?快好好躺着。”殷素素道:“不,五哥,
咱俩一起给谢前辈磕几个头,感谢他这番大恩大德。”
谢逊摇手道:“不用,不用。这孩子取了名字没有?”张
翠山道:“还没有。前辈学问渊博,请给他取个名字罢!”谢
逊沉吟道:“嗯,得取个好名字,让我好好来想一个。”
殷素素忽然想起:“难得这怪人如此喜爱这孩子,他若将
孩儿视若己子,那么孩儿在这岛上就再不愁他加害,纵然他
狂xìng发作,也不致骤下dú手。”说道:“谢前辈,我为这孩儿
求你一件事,务恳不要推却。”谢逊道:“甚么?”
殷素素道:“你收了这孩子做义子罢!让他长大了,对你
当亲生父亲一般奉养。得你照料,这孩儿一生不会吃人家的
亏。五哥,你说好不好?”张翠山明白妻子的苦心,说道:
“妙极,妙极!谢前辈,请你不弃,俯允我夫fù的求恳。”
谢逊凄然道:“我自己的亲生孩子给人一把摔死了,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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