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嗯了声,摆摆手,淡然说道:“窦家丧事,诸位不必拘礼,各自安坐吧。”
“喏。”诸人应了声,静候李二陛下端居主位,这才纷纷落座。
李二陛下向来并不太讲究君臣礼仪,在他看来都是自己的肱骨,大多数的臣子都是跟随自己路厮杀而来,各个都是过命的交情,弄那些虚头巴脑的礼数反倒是寒了人心,实在不当大用。
所以兴之所至之时,他能跟程咬金尉迟恭等人饮酒作乐,当众起舞,浑然没有半分帝王威仪……
大家都知道李二陛下的性情,再者此处又非是太极宫内,是以随意得多。只是到底是帝王,诸人言谈之间难免便拘谨了些。
萧瑀到底与李二陛下情分不同,起身来到李二陛下身边坐下,低声交谈几句。
李二陛下面容肃穆的应着,却有些心不在焉,眼眸扫了圈儿,便见到刚刚落座道李道宗身边的房俊,就招了招手……
堂内有些沉寂,继而为了掩饰,这才恢复如常。
都知道房俊深受李二陛下器重宠信,可是这般当众相召,依旧令人羡慕得紧。
房俊只得歉意的对李道宗笑笑,起身向李二陛下走过去。
身后的李晦眼神复杂……
若说刚刚李道宗和萧瑀的态度令他感到羡慕嫉妒恨,那么此刻李二陛下随意的招招手,简直给他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房俊的区别,无关身份,无关年纪,而是个仰仗父亲威名和皇族身份趾高气昂目无余子,另个则是早已自纨绔的层次脱胎换骨,举进入帝国最顶级的那个阶层……
年青辈当,不仅仅是李晦不如房俊,几乎所有的世子少主都已然全面落后于房俊。
房俊,当得起年青辈第人的称呼……
“尔父身子还未曾痊愈?”李二陛下见到房俊前来吊唁,便知道房玄龄定然是身体不适。几十年君臣相和,他最宠信的便是杜如晦、房玄龄以及长孙无忌三人。
现如今杜如晦早逝,长孙无忌与他渐行渐远,唯有房玄龄依旧忠心耿耿的侍奉身边,为大唐帝国呕心沥血为他李二陛下鞠躬尽瘁,哪怕只是头疼脑热,李二陛下亦是心忧不已。
这是真正发自肺腑的关心……
房俊连忙躬身答道:“启禀陛下,家父身子尚好,御医已然诊治,说是过上几天便无大碍。只是家慈担忧,唯恐雨天寒气湿重导致病情加剧,是以命微臣前来吊唁。”
李二陛下:“呵呵……”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怕老婆?
不过若是旁人被自己的儿子这般说法,那简直就要成为天下笑柄;可偏偏从房俊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个人会觉得是个笑话,反而副理所当然的心思。
房玄龄怕老婆,普天之下谁不知道?
再惊异的事情当你习惯了,也就不以为奇了……
李二陛下点点头:“回头朕让尚药局的内侍准备些将养身体的药材送去府上,你状告尔父让他好生将养,朕离不得他,大唐更离不得他!这宰辅之位,他还得给朕再干上二十年才行。”
堂内又是静……
不过众人也只是感叹君臣相得的这段佳话,至于嫉妒之心,却是没有的。
房玄龄是谁?
当年军投靠李二陛下,之后便在秦王府执掌大权,数十年来非但圣眷从未衰减半分,反而随着年纪的增长愈发得到器重。且不说房玄龄的能力天下无双,单单与李二陛下的这份情谊,又有谁能比得过?
或许也只有个长孙无忌。
只是可惜,长孙无忌为了家族的利益前途,与陛下却是渐行渐远……
若是现在说起“朝第人”,房玄龄当之无愧!
“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