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昭康帝吐血的消息, 陶缇心里咯噔一下。
卢氏也觉得不妙张氏前脚就去兴庆宫后脚太上皇就吐血了, 莫不是她把太上皇气吐血了?
卢氏丝毫不怀疑张氏的嘴炮能力。
“阿缇, 我随你一道去瞧瞧。”
“好。”陶缇应了声, 有个长辈在旁边, 她心里也能安定几分。
再看那个报信的小太监, 她问, “陛下那边可有人去通知了?”
小太监答, “陛下听到消息已往兴庆宫去了。”
陶缇点了点头, 略作整理便披上天青色绣玉兰花大氅与卢氏一道往外去。
张氏站在外间徘徊忽的听到一声“陛下驾到”的通禀, 脚步停住, 略整衣冠, 有些尴尬的上前相迎。
裴延一袭玄色暗金云纹锦袍, 剪裁合宜, 越发显得他身形挺拔高大器宇轩昂。他将身上墨色大氅取下, 温声对张氏道, “岳母不必多礼。”
张氏缓缓站直身子干巴巴道, “太上皇在里头躺着呢御医已经在诊治了。”
李贵听到动静也掀帘迎了出来。
裴延没与张氏多说, 先进屋看了昭康帝。
床榻之上昭康帝正闭着双眼端正的眉宇微微皱着脸色白中透着灰安静的躺着。
他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袍染血的衣袍和手帕放在一侧的黑木托盘里根据染血的面积看得出吐了不少血。
御医已经给昭康帝看过见裴延来了垂着眸请裴延去外间说话。
裴延看了眼榻上形容憔悴的昭康帝沉着嗓子吩咐李贵“好生照看着太上皇。”
他随着御医走到外间御医道“陛下太上皇这是肝气郁结急火攻心之症。”
张氏在旁边听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问“有无大碍?”
御医道“目前并无大碍。肝气郁结是心事所累若是心事难解不利于身体康复……所以还是得找到太上皇烦忧的缘由才能从根本上治疗。”
裴延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淡声对御医道“你先去抓些对症的药材给太上皇调理着。”
御医应道忙下去写方子抓药。
裴延清隽的脸庞始终淡淡的他看向张氏声音沉金冷玉般“不知岳母大人可知父皇为何急火攻心?”
他的态度是客气的挑不出半点错但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势简直比昭康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氏心道之前也没发现裴延有这般迫人的气势果然当了皇帝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有些不自在道“我、我与太上皇提了些往事。”
裴延挑眉“不知是何事?”
还不等张氏答就见陶缇与卢氏的身影出现在庭前两人匆匆赶了过来。
一见到陶缇裴延的目光就柔了不少像是刺猬收起了全部的刺只对她露出柔软的一面。
“陛下太上皇怎么样了?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可有大碍?”陶缇问道。
“并无大碍。”裴延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语调低了几分“至于原因朕正在问岳母。”
一时间裴延、陶缇和卢氏的目光齐聚在张氏身上。
张氏“……”
她抿了抿唇解释道“我就与太上皇说了大皇子的身世说完我就出来了……是他自己接受不了真相才气到吐血。”
说着她还将开始的对话与场景活灵活现的复述了一遍。
陶缇明显感觉裴延握着她的那只手在使劲她眉心微动抬眼看向身侧之人。
只见他下颌线条分明纤浓长睫下的深邃黑眸如潭水他所有的情绪都遮掩得滴水不漏。
陶缇心想乍一听到这个真相他的心情也很复杂吧。
她往他身边靠了一步轻声唤了句“陛下”。
裴延回过神垂下眼看她“嗯?”
陶缇露出一抹笑意声音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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