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民身上。如果我们坚守家园,中原就能守。如果我们望风而逃,只想把自己的家族迁到安全之地,中原必沦陷于金人之手。百年风流毁于一旦,繁华中原将成荒墟。太公何忍焉?”
冉太公听岳飞说到迁徒家族,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他身后眉目如画的小女孩见岳飞竟敢在话里讥刺太公,当即大声说道,“岳团练使说得好听,难道只许你们这些军爷望风而逃,就不许我们这些百姓望风而逃吗?我先祖冉闵有功于天下,却只落得一个叛贼的称号,公平吗?岳团练使只顾鼓动我们百姓坚守家园,我冉青想问你一句,你可敢坚守自己的家园吗?”
冉太公喝住了想继续往下说的冉青,陪笑说道,“岳团练使且勿生气,我这个孙女心直口快,一向不会假于辞色。”
岳飞笑道,“青姑娘说得有理。我岳飞本是汤阴县人,这一年来却一直转战黄河以南,根本没有坚守自己的家园。但为军者,须听军令,为将者,须听将令。当时我身为康王帐下士,自然只能跟着康王的旗帜转战四方。如今我只是个民团首领,我已经不需要再听康王的命令。太公,冉姑娘,当着冉天王的面,我岳飞郑重发誓,金人南下,我不敢说寸步不退,但我护民军一定会比百姓退得更晚。”
冉青哼了一声,“说得好听。谁知道呢。”
那边早惹恼了吉倩。吉倩早就看冉青不顺眼了,一个漂亮姑娘,说话偏偏带着刺。所以吉倩在旁边大声嚷道,“我说冉姑娘,你以为人人像你们一样胆小呢?金人尚未南下,就要举家南迁。如果中原百姓人人都像你们一样,金人躺着都能占领中原了。我岳大哥这二个月来,经营应天,只为了和金狗死战。”
吉倩说话的时候,环眼圆睁,脸上的胡子都要刺人的样子,极为恐怖。但冉青却丝毫无惧,仍然望着岳飞说道,“岳团练使经营应天之事,我家也有所闻。应天府乃一马平川之地,最利铁骑纵横,如果数万铁骑直扑应天,应天坚城无惧,百姓难道都能逃入城里去吗?窃以为岳团练使把护民军的根基扎在应天甚为不智。”
岳飞一开始只把冉青当成一个心直口快的姑娘,但听冉青讲到应天之劣势,不由地重新打量起冉青来。正如冉青所说,应天府一马平川,想要把应天作为根基,必须拥有足够强大的野战部队,打得金兵不敢窥视应天。但眼下的护民军显然没有强大到这个地步。虽然岳飞已经为护民军留了后路,就是万一金人太过强大,则全军退往徐州淮北等地。但那些后手显然没必要和冉青说。更重要的是,岳飞认为在一年之内,金人休想打通黄河防线。在明年夏天宗帅去世前,金宋两国一直在黄河之北进行拉锯战。
在这里,岳飞的推测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忘了自己的护民军在原本的历史上并不存在,因为护民军崛起于豫东,早引起了金国的谍报大师金先生的关注。所以今冬的金人大军南下会改变兵力的配置。要知道所有的名将打仗都是极善应变的,只有庸将才会死板地按着既定战略展开兵力。宋太宗给前线大将配的行军图,布阵图,可以说是完全束缚住了宋军将领的创造性。岳飞在这里也不自觉地被岳效飞的记忆束缚住了思维。所以今冬的护民军才会遭遇莫大危机。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岳飞丝毫没有在意冉青的讥讽,拱手说道,“以冉姑娘之见,我护民军该占住哪里,才能与金人铁骑一战?”
冉青嘿嘿一笑,“岳团练使,你只是应天府的护民军团练使,难道还有权力占领别的地方吗?如果我给你说是占住大名府,难道你还敢驱逐河北西路的招抚使张所不成?”
岳飞见冉青越说越难听,就差说自己是逆贼了,当即沉下脸色。冉太公察言观色,连忙喝住冉青,再次陪笑说道,“岳将军,别和我孙女一般见识。她不懂什么军国大事,都是随口说说。实不相瞒,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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