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汇于长安,而薛礼恰恰最为朕所信任,又不属于任何一方。他外任了,让谁来主持兵部?用江夏王的人还是赵国公的人?用一方而另一方总有忌惮。让辽东元老——英国公来?他能力倒能胜任兵部,但三股力量会于京师,想不乱都难了。”
这才说到了问题的实质,晋王何等样人,立刻就明白了皇兄的用意,“那么让长孙润去更不成了。”
皇帝道,“对啊,朕于延州屯军驻垦,便是在关陇和山东两势之间,培植起一块稳定的地盘,这里北可为长安屏障,中可为东西两派之缓冲,又要听命于朕。”
晋王至此,感动于皇帝一点都不对自己隐瞒真实意图,而两人之间在先皇去世之前c之后,曾经有过一段有你无我的竟争。
幸而这样的相争,没有发生自古以来最为常见的血腥结局。真若发生了的话,也许李氏无情的印象,便牢牢固定于天下人心中了。
这样的结局,全赖有皇兄。
别看他在许多事上表现的漫不经心,拟个诏书也多让徐惠执笔,把宰相都省了,但大事上却一点不糊涂。
皇帝道,“夏州大都督府离长安最近,此地建基于河套一带,必将添实北方胡骑赖以骚扰关中的跳板,则长安可安了!”
但这样一来,可用的大都督人选却没有几个了,几乎就没有!
皇帝道,“韩信与汉高祖曾说过,‘臣善将兵,多多益善’,但那可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将将。一将不职,则半壁动摇。”
晋王再想了几个人,仍是不大合适,无能者不堪大任,有能者站位都有偏重。一时间,他感到无所适从。
看皇兄的意思,辽东元老——李士勣,他是再不想用了——因为迟援安西c而引发的待诏殒命一事,已将英国公打入了另册。
晋王不觉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以长孙润与皇帝彼此间的信任,这人去夏州倒是可令皇帝放心。但江夏王必然不放心了,唉!这事可真难!
皇帝亦叹了口气道,“朕只是各方力量的平衡者,治天下c保疆土都离不开这些人。他们若不在,朕便成了孤家寡人,难道凡事让朕赤膊上阵?他们在,才有我们皇家在,而且朕只是做个拨弄秤砣者,省力非小!”
有个李元婴想来合适,但此人一味挨打装熊,想是早年的玄武门事件所揭示的c皇族相争之惨烈,令这个并未经历过玄武门的人戒心不小。
连恩师卫国公李靖都替李元婴瞒着,皇帝此时同晋王也不说破。
吴王李恪也能任这个夏州大都督,但李恪差在了起步太晚。
让李恪去襄州,便是有异于常人的高起步,等稳定些日子,将来倒可以考虑李恪督领夏州。但此时便差在了时机。
夏州虽重,但往北没有倚靠,夏州只有靠着京师才有出路。有薛礼在兵部,皇帝也不怕哪个人在夏州敢有什么异动。
李贞在越州同样离不了,东南半壁岂能无人?弄来弄去只闲着个李元婴,但李元婴离了福州,仿佛也不大如意。
晋王猛然说道,“那么皇兄,臣弟不才,愿领这个大都督!”
一个争储失败的人,竟敢说出这番话来。
随后,连李治自己都是一惊。碰到疑心重的皇帝,只凭这一句话,晋王便是要动动心思c去着意削弱的人。
但皇帝神色上却是一副欣慰之色,叹道,“治天下重在治吏,兄弟你看一个吏部尚书顶多少大都督?”
晋王听了,心内稍宽,自己这样毛遂自荐,看来皇兄是很高兴的。
皇帝道,“你去了朕倒放心,但夏州都督一职,于你却是个陌生领域,吏部反而又缺了人。泰王兄优柔,不堪吏部之任,李元景离不开荆州,江夏王若兼吏部,不但鄂州无人,舅父那里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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