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的脸红是因为忍耐与潜在的压抑。
“走了……”他终于离开她的耳畔,抵着她的额头看了她几秒,然后抚了抚她苍白精致的脸颊,眼中有着忽明忽现的温暖光泽,“今天别去上班了,好好休息,你一夜没睡了。”
话落,他在她可以撇开的目光下噙着温润流水的笑换上衣服出了门。
终于,她的身子一下子躺倒在了软软厚实的被褥上,虚弱而细细地喘气。
她的一夜终于结束了,往后有多少煎熬的一夜要过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似乎都变了,他变得让她陌生,让她潜意识里有种不可名状的心酸,仿佛有种压抑不住地哀伤在她的内心深处蔓延开来,一层一层,酸得让她不想去探究。
她低头拿出袋子里的药,晃了晃,眼神飘渺冷清。
他说,他以后都会早点回来,他也许把心收回来了,但那又如何了,她该冒险不用吗?
他话她该相信吗,今天明天后天他都可以早点回家,但是以后呢,她发现,她信任不了他,就像那天在她抱着一丝丝仅存可悲的希望等着他回来,他却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呐喊着她的名字,一声声地却慢慢失望直至绝望。
她腹中的生命就那样消失的无隐无踪,似乎根本没有来过,可是她知道,她真的知道,她来过,那个孩子来过这个世界,可是没呆上几个月就放弃了他们。
尉行云,你能保证这一辈子都不碰别的女人吗,你能保证你的孩子只有尉至一个吗,你不能,我也不能。
终于,她静静地闭上眼睛,手突然握紧药盒,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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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她走进他的书房,他戴着金框眼镜分外的俊朗迷人,斯文俊美,当看到冉苏端着一杯红茶走进来,他下意识地心下一动,嘴角泛着喜悦的笑意。
她从不来书房打扰他,但今天,不知为何,看见她一身丝绸睡袍缓慢地走进属于他的书房,突然就觉得像是她自愿地想走进他的心里一样。
淡淡的,甜甜的,温暖的感觉溢满了他的心房,她看着她白皙的手衬着那氤氲着热气的红茶,看着精致的陶瓷杯子里静静流淌的液体,他的心似乎也被这股暖流暗暗地划过。
“苏子……”
他呢喃地唤着她,牵过她的手,在她的眼窝处落下一吻。他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爱轻啄他宝贝儿子的眼睛了,他们母子太像了,像得让他只想宠溺不想伤害。
原来,真的只有你可以,原来我孩子的母亲真的只能有你不可能再有别人了,因为不是你生的必然不像你,而我也不会爱那个不像你的孩子……
他就那样直直地凝视着她,她从来都淡定宁静的面容突然一闪而过的紧绷,她撇开视线,声音细微地颤了颤,却终究平静无涟漪。
“……趁热喝吧,你喜欢的伯爵红茶,管家说是今天刚从英国那儿运来的。”
“好。”他拿起茶杯吹也不吹地就一饮而尽,腾腾地热气虽然很灼热刺骨却让他感觉无比的顺畅。
冉苏怔怔地看着尉行云因为饮得太快又太热而变得有些泛红的嘴唇,呆滞了几秒,恍惚间脑子一热,一个略惊清亮地声音就那样突兀地响起:
“尉行云,你就不怕我给你喝的是毒药吗?”
闻言,他笑了笑,眼眸流转着她看不清的温暖神色,他俯下头,拂过她的脸颊,低哑柔声说:“行云,叫我行云,或者是尉,别带着名字叫我,你见过哪对夫妻是直呼姓名的吗?苏子……”
他没正面回答她,却温存地靠近她的身边,温柔地蹭着她的额头。
他没让她唤他“云”,在他的心里那个字也已经同他一样需要时时刻刻洗干净。
“……”她怔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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