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咱们说点正事。”
岑秋风捏着一枚棋子,看了周贤好半天:“我快要赢了。”
“唉,改日再说。”周贤摆摆手,对岑秋风说,“您不妨答应周穆宣。”
岑秋风抬手一挥,黑白棋子各自飞起来落回盅内。他嗯眯起眼睛琢磨了一会儿:“你是怎么想的?”
“为了给周穆宣添堵啊。”周贤一笑,“我还道他能挺多久,这才几天呢,就耐不住这份寂寞了。”
岑秋风有些糊涂:“你这前言不搭后语,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细细讲来。”
其实周贤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即便不是找人伺候他,也应当是些别的由头,意图接近旁人。
囚犯还有放风的时候呢,那个时候还能跟别人聊聊天说说话。寂寞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在没有任何娱乐的情况下。人是可以自己把自己逼疯的。有过数月暗无天日牢狱生活的周贤,对此是深有体会。
鲁小胖是下人,即便是体己贴心,但也因为太熟了,很多话不用说。至于那位供奉岑旭,一看就是没什么话的人,周穆宣跟他也不可能说到一块儿去。那怎么办,找观中其他人来排解这份寂寞。
他周穆宣离不开那个跨院儿,那就只有让别人进去了。
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周穆宣这个人在周贤心目中和那些战争犯是划了等号的。这种人心里头只有自己,所有冠冕堂皇的话语,一切伟大的理由都不过是借口而已。反正在他们心目中其余人的命那都不叫命。
对于自己曾和这样的人引为知己交为朋友,周贤感到可耻。他恨不得把这段记忆从脑子里头揪出来碾碎了,扔到双龙峡去喂龙。当然了,这个想法始终没付诸于行动,一来是涉及到封印记忆的神通太过高深,还不是周贤如今的境界可以触碰的。再者,龙又没做错什么,何苦折腾它们?
反正得出了这个机会,周贤可得好好收拾一下周穆宣。他不能杀了周穆宣,还不能恶心他吗?他想跟人说话,周贤偏偏不让。
伺候,可以。从外门选不同门的男弟子三人,前去服侍周穆宣。只做一旬,十日后另换三人。这期间三名弟子要负责相互监督,决不许与周穆宣有任何言语交流,否则论以处置。
青要山上下多少外门弟子?每年又有多少人想要到帝隐观来出家?一直到周穆宣死,伺候周穆宣的外门弟子都不带重复的。没人能跟周穆宣混熟,也不会有人搭理他。
这比单纯的孤独更可怕。
而且周贤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单单是为了折磨他。跟周穆宣曾称兄道弟的他,深切知道这个人的可怕之处。你明知道他身份极其尊贵,到了贵不可言的程度,仍会被他的态度所感动,认为他是真心要跟你交朋友。
要是派几个弟子长时间和他接触,说不定一来二去就被他给策反了。让这三个弟子相互之间监督着不许说话,也不许跟周穆宣有过多的其他交流,从根上就把这事儿给掐断。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岑秋风听了周贤的解释之后,脸色瞧着有点不对劲儿。他想了又想,最终叹道:“贤儿,若不然师公我就一口回绝了他的要求吧。你这样待他,恐怕还不如就让他一点点适应。”
“唉,哪里的话?”周贤笑道,“我就是故意如此。我险些掉了脑袋,还不许在罪魁祸首身上讨一点利息回来吗?当然了,这件事还要由师公您来做决定,我不过是给出一个比较恰当的建议,听与不听自由您来定夺。”
岑秋风叹了口气,把这件事略过不谈,转而问周贤:“你的平南王府,定好了要修在何处了吗?”
即便周贤也是出家,但是性质跟周穆宣是完全不一样。无论他情愿与否,这个平南王府也必须要修,规格样式都已经由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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