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御医应了一声,并着肩上前来。一位搭住了魏康的手腕来看脉象,另一位则是朝婢子讨来了大夫给开的药方,细细观瞧。
这且得耗些时候,有人给皇帝搬来了杌凳伺候着茶水,周穆宣就坐在这里等着。
好半天,这两位御医商量完了,退到一旁。周穆宣这才抬眼问:“二位瞧得如何?”
年长一些,留着胡须的那个安御医答话了:“回陛下,魏王爷确实是染了风寒,风已如肺,内火升腾不退。那大夫开得方子也是好的,正对此症。只是魏大人平素操劳过多,年事已高,是故体虚不受,方才有如此表现。只需要依章服药,安心静养即可。”
另一位卢御医也回话:“再者是要注意饮食,多吃清淡,少食补药,忌辛辣,弄些软烂温润的东西。还要注意着房中的通风,多饮温水为好。”
“好好好,能医好就好。”周穆宣站起身来到床前,微微俯下身,对着魏康一笑,“若是没有魏爱卿在朝,好些事情我都不好决断。还是要早日康复,我忧心得紧啊。”
“圣上如此惦念体恤臣下,老臣受宠若惊。”魏康又掩着口咳了两声,轻声道,“待到病愈,臣仍会尽心尽力辅佐圣上。”
周穆宣直起腰,轻轻点头:“魏爱卿患病,乃是为国操劳所致。我做主了,赏你一年俸禄,权当药钱吧。”
“老臣谢主隆恩!”魏康在病榻上拱手抱拳。
“此番来除了探病,还有事要向爱卿请教。”周穆宣笑道,“爱卿患病之前,我便在朝堂上提过此事,那时候爱卿未置一言。如今周江远已然囚在大宗正院十六日了,魏大人觉得,应当那他怎么样才好呢?”
魏康一愣,苦笑道:“周江远当年逃过法刀,按律来说,当斩。然毕竟是凤子龙孙,此事还请陛下自决,老臣心力不足,不能帮陛下分忧解难了。”
“好,那我就不问了。”周穆宣向后退了两步,“既如此,我也就不在此打扰。魏爱卿安心养病,朕盼着早在朝堂上再见着你。”
“请恕臣不能起身相送……”魏康话没说完,又开始咳了。
周穆宣笑了一声:“不要再讲话了,也不必送,我们自去便可。”
离了忠文王府,周穆宣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魏康患病不能理政,却又不是医不好的病,过些时日又能缓应回来,不至于死不到他的手里,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
“陛下,咱们回宫吗?”卢御医上前来,轻声问。
周穆宣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扇子:“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去吧。有事就先回宫,没事回家也成。我自己再逛逛。”
“还请陛下三思。”安御医上前躬身行礼,“陛下,如今京城内形势纷乱,有些不怎么安分的江湖人在中游荡。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为陛下安全着想,还请移步回宫。”
“朕这一路走来,是靠二位护卫的吗?”周穆宣轻笑一声,“朕知道,二位是一番好意,然而有两位供奉在暗中跟随,什么样的江湖中人,都伤不得朕。”
卢御医想了想,也深打一礼:“有两位供奉保护,陛下安全自然无忧。然而陛下所去何处,还请对老臣言明。这样老臣回到宫中,多少也算是有个交代。”
周穆宣摇摇头:“也罢,怕了你们了。明说了吧,我不是想要闲逛,而是要去天灵卫南镇抚司衙门瞧瞧。带着你们是为了给忠文王瞧病,此一时病都瞧完了,去南镇抚司也用不到你们。回去吧。”
“遵命。”两位御医行了个礼退走了,周穆宣摇着扇子,慢悠悠向着南镇抚司衙门走去。
周穆宣此一时之所以要去天灵卫南镇抚司衙门,无非是为了监理所千户李桐光。自打从青要山返回京城之后,周穆宣便是传旨,告诉李桐光,他不必来上朝了。所以从返回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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