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乎间,轻生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好险!好险!
什么叫两世为人?周贤这算是实打实的两世为人。他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夺了人的身子,分出来一个上辈子和下辈子,这叫两世为人。那张弘艾现在也没死,怎么就感慨两世为人了呢?这是个比方,惊险得好比是两世为人一般。
即便是有化神境巅峰的修为,张弘艾这一遭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如果说在周贤以前,这世上没有哪个大修这么无聊,拎着一个小辈飞上云端登到飞不动的地方再撒手,那么张弘艾很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头一个体验以肉身突破音速的人。
这是g=9.80665m/s^2的浪漫——奈何张弘艾不这么觉得。
又吐出一口血来,张弘艾气若游丝,抓起一把雪扬向周贤:“待我养好了伤,我要捅死你。”
“好好好,我等着。”周贤比他自在多了,有遁光保护,即便是在下落的过程中不断加速,周贤也没有受伤,无非是真气的损耗有些大,“可经过这一遭,你还觉得那些烦恼忧愁,能够困扰你吗?往下落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张弘艾愣了很久,忽而长叹一口气:“遗憾,好些遗憾。”
“呵呵呵……”周贤笑了,“那我再冒昧地问一句,张师兄都遗憾些什么呢?”
张弘艾惨笑一声,一头躺在雪地里,不言语了。周贤心下了然,不多追问,站起身来,冲张弘艾深施一礼:“张师兄,此番多有得罪,还望张师兄见谅。”
“我小肚鸡肠,偏偏就没有这个容人之量。”张弘艾乐得跟周贤说两句笑话,“此事我一定要告到无虚师伯面前,要他拿你问话。你我同门师兄弟,你却险些害死我,这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说这话的时候,张弘艾语气中透着些愉快的味道。周贤当然能听出来,自然也用玩笑回应:“你方才不是说要捅死我吗?怎么着?刚想起来,你本事低微,是后进晚学,打不过我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张弘艾方才还在为这件事烦恼,周贤此时说这种话,可算得是揭对方的疮疤。然而一句话或者是某个行为,是否算得上是玩笑,是由被开玩笑的人的主观感受决定的。张弘艾此时心结解开了那么一点儿,有一些光透进来了,对这件事虽还是在意,却不那么伤心了。所以周贤这个,确实应该算是玩笑。
即便是玩笑,张弘艾还是没搭下茬。想要起身,却觉得周身每一块肉都不听使唤了。颓然放挺了身子,张弘艾闭起眼睛来调息。周贤也不打搅他,祭出宝剑横悬在半空,他纵身一跃,盘腿坐在了遁光上,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开始为张弘艾护法。
张弘艾是个毒修,毒修乃是丹修的分支,好的毒修,也能了两句。张宏艾这个时候没法开口,“哼”了一声,以示意自己听见了,就再没了动静。周贤点点头,架起飞剑奔向主峰,在主峰前落下来,徒步上山。
到三清殿后,岑秋风日常处理公务的书房外,周贤唤过小道童前去通禀,自己在门外等候。虽说他是岑秋风的亲徒孙,俩人关系好得不能再好了,可在某些时候,也要考虑到别人的感受,按照规矩来。哪怕这俩人连带着伺候岑秋风的小童都觉得烦,这事儿也得这么办,就为了堵别人的嘴。
到这个时候,周贤心中还在思量,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非得找他去呢?他就下山吃顿肉,天黑之前一准回来,岑秋风火急火燎叫他,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不多时,小童引着周贤进了书房,自己退出去,带上了门。
周贤上前一步打了一礼:“孙儿见过师公。不知师公唤我前来,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岑秋风笑道,“主要是百里阵里收到了一些从朝廷传过来的文书,有些事儿我想找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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