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治世之能,那也没办法施展拳脚。
一辈贱业,三代以内不得入科。
韩玉春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流落风尘之中,是一口气憋在心头,让她强撑着活下来的。若不是答应了自己即将要上刑场的双亲,不得寻短见,韩玉春早在要被官卖的那一日,就撞死在牢中了,哪还有如今这么多故事。
她这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了。
李桐光舍去前程不要,偏爱美人,娶了一个娼女为妻的事情,满京城都传遍了。回到河南之后,不过几日也是人尽皆知。李桐光和韩玉春心里都做好了,这件事被人编到评话里,到处去说的准备。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拦也拦不住。
可偏偏是在大婚这一日,当今圣上赐来了如此重的一份礼,难能可贵。对于皇帝来说,这不过是提笔写几个字,盖一方印的事情,对于这夫妻二人来说,这是天大的恩德。
转回来,放在别人的眼里,这是李桐光受宠的证明。
说到底,李桐光虽然是正五品的武将,但是他既然自甘堕落,娶了娼女为妻,这个诰命夫人就不能封,封就坏了规矩。皇帝肯为一个新晋的官员坏规矩,这里头的说道可就太多了。不过几日,李桐光回转京城,必然要成为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谁让他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这一折李桐光自然也能想到,想到后来也有些惆怅。倒不是因为别的,这般来,他和周穆宣可就只能是君臣,不能是朋友了。黄琦这个人,多半就不见了。
不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韩玉春摆脱贱籍,受封五品诰命宜人,这是喜上加喜,想那么多干什么?高兴!
江湖儿女,不来那些俗套的东西。韩玉春也是个练家子,又存了死志,不畏拉着人同归于尽,这才能在娼馆里保得自身清白。凡是练武的,平日里再怎么文雅矜持,也有豪爽的一面。
韩玉春自扯了盖头,端起酒碗来给公婆敬酒,引得满堂喝彩。李桐光不但不拦着,还觉得脸上有光——谁家媳妇敢这样?我媳妇敢!这就是我妻的能耐。
这一顿酒,宾主尽欢,到日渐西沉的时候才散。关系亲近的那些个,同着一帮外门弟子帮着收拾。小孩子们今日里得了许,可在外玩的晚些,也都乐得自在。
张弘艾这个人平日里看着还好,到了这个硍节上使坏,撺掇着自己药石门一帮十三四的半大小子,到人家夫妇二人的窗外去听墙根。这些孩子不像是生活在现代的孩子们,还不懂事儿呢,被张弘艾忽悠着要往过凑。
这些孩子也倒是罢了,苏湄看这边有热闹,扯着余生的手也要过去。好在是周贤发现的及时,把他们都拦下来了。
“你缺德不缺德?”周贤一手拽着孔湄,一手拉着余生,冲着张弘艾直皱眉头,“你好歹是个出家人,怎么跟个没念过书的乡野闲汉似的,撺掇药石门这些师弟去听墙根?你贱不贱呐?”
张弘艾喝得有点多,摆了摆手:“你不许便不许吧,我就是想开个玩笑。”
“人家当不当是玩笑?”周贤轰着那些药石门的小童出了礼堂的院子,“回头你家师弟挨了桐光的揍,你看着乐呵还是怎么着?话说回来,如今桐光可不比以往,人家现在是个大修了。这事儿要是让他知道了,他来打你,我可不拦着。”
在岔路口,张弘艾笑嘻嘻勾住余生的肩膀,带着一帮药石门的弟子走到了别路上,冲着周贤一扬手:“让他来!敢打师哥,有他好瞧的。头一天见他到现在,好像还是昨天似的,后来他还要拿砚台开你脑袋呢,你记得吗?”
周贤笑了一声,朝着张弘艾竖了个中指,没多说什么,抱着孔湄回了家。
且说回李桐光和韩玉春,到此时,偌大一个院子里,就剩他们夫妇二人了。虽说都饮了酒,但是韩玉春喝得不多,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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