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得着在村里面选?他姥姥的……
儿子的婚事要抓紧,严大三不知道自己儿子能不能挨过明年冬天。若是挨不过去,他们家可就要断了香火了。这世道实在是太辛苦,严大三不住地感叹。
采药,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采回去的这些草啊叶的,晒干了再煮水喝是不是真的有用。村里面确实是有一户人家懂一点医术,但是也治死过不少人。按着他们的指点采药,是严大三在无奈之下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那大夫要他采的药多生长在险峻的地方。严大三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以至于想用这种手段,把自己给害死。
揉好了藤蔓系在腰间,另一头紧捆在树干上,严大三顺着岩壁踩下来。岩壁下其实也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新的老的活的干的烂的,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大网笼罩了这片岩壁。
严大三是多年在山中行走的,自小就能在这些藤蔓之中随意攀援。腰间系一条,不过是为图一个保险。伸手扒开一层藤蔓,他发现了长在藤蔓下一种黑色的植株。他不由得感叹自己今日运气好,刚下来就找到了一株。伸手拔下来,收在腰间的竹篓里,严大三又向深处降了一点。
如果老天爷眷顾,今日里多采些,最好是能把下个月的份也采出来,免得这般辛苦。
严大三机械枯燥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像一头灵巧的猿猴一样在绝壁上游荡。
直到他的药篓里收了足有半篓的时候,又扒开一层。已经有些疲劳的严大三借着阳光窥见了一点黑色,便是下意识伸出手去。等抓在手心里,才发觉不对!
这……这是人的头发!
严大三吓得一个哆嗦,险些一脚踩空。他一手抠在绝壁上,另一手紧提着腰间的藤蔓,两脚在半空中踢蹬了许久,才是又找到着力点。
惊魂未定的严大三伏在岩壁上,喘了许久的粗气。他用力嗅了嗅,很确信,自己闻到的是血的味道。这让他有些惶恐。
但是抬头望去,明日高悬。严大三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这光天化日,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来,也都得让天老爷给收了。不是鬼,一定不是鬼。他壮了壮胆子,竟是想要探个究竟出来了。
又把那一层藤蔓扒开,向下探了许多。他才见得在藤蔓间露出一张人脸来。这人生得好生俊俏,肤白貌美,五官精致。只是蓬头垢面,口鼻之间全是血污。从身上的衣衫看,是男子打扮,但是这衣裳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又是血,又是泥,但应该是没有补丁。
也不知是怎么爬上来的……还是说,从上面下来的?总之这个人的腰腿都被藤蔓捆得很是结实,被固定在了岩壁上,又把生长在最外层的岩壁梳了下来,遮盖得严严实实。
这算是怎么个说法啊这是?严大三心里头纳闷,却也是壮着胆子向着这个公子的喉头一探。手搭在脖颈的侧面,能感觉到脉搏——呦!活人!
管还是不管?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但是自己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又有一个生了重病的儿子。把这个人带回去,要怎么照顾呢?
再向下看,这人腰间系的带子上好像有花纹,还挺漂亮。这该不会是个有钱人吧?把他给救了,那是不是能弄点银子花花?
这身衣裳裤子洗干净了收拾一下,怎么的也得值几十文钱吧?等会儿,这人身上有没有可能带着银子?严大三伸手往这个人怀里摸,摸到胸口的时候,面色一变——哎呀!这是个女的!
我的天呐,这是老天开眼,玉皇垂恩。这可真是饿了给递饭,瞌睡了送枕头,自家儿子的媳妇,这不就有着落了吗?
严大三高兴这劲儿刚上来,就觉得自己的咽喉被一把铁钳给夹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吊在岩壁上的这个女子醒了过来,以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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